幻

杀人事件

第十三章 下葬

 卷的葬礼很简单，一个普普通通的墓碑，一个黑白色的照片，一束鲜花。卷的葬礼没有多少人来。卷没有父母，所以葬礼上来的只有卷的几个挚交，可这又能有几个人呢？两三人罢了，不过是绒绒带着从死神那抢回了半条命的须须，还有他此生的挚爱，壳哥。

  “绒绒，你带着须须先回去吧。好好休息。” “好，壳哥，你。。。。。。。”绒绒把后面的话生生咽在了肚子里。“绒绒，你说，如果被扔下去的是我，你会好过吗？” “不会。” “别吵壳哥了，让他和卷，单独再待会吧。。。。。一会也是好的。。。。。”

  壳哥看着墓碑出神，所有的思绪被拉到了他和卷初遇的哪天。卷卷把头发挽成一个丸子梳在脑后，厚厚的刘海遮盖着额头。在阳光下和朋友抢篮球，那时的卷就这么逆着光，刻在了壳的脑海里。金色的阳光把人的身材衬成了剪影，阳光下的汗水反射着光芒。昭示着这是一具鲜活的躯体，一个充满活力的灵魂。一个阳光的大男孩。肌肉的线条流畅，比起A那种硬朗，又多了一丝柔和，但完全不失力量感。就这一眼，壳就这么沦陷了，从此便是一辈子。

  “卷卷，你知道我你一次见你时你的样子吗？”壳曾经这么问过卷，那时的卷靠在他怀里啃着一个苹果，含糊不清的回他一句不知道。他当时无奈的笑笑，帮怀里的人擦去了苹果的汁水，和人好好地叙述了一遍。结果换来了怀里人的一句傲娇的矫情。壳看见了，卷当时嘴角的笑意，一直漫到眼睛，快要溢出来的欣喜。

  站的久了，腿有些木了，之前因为任务腿上受的伤口隐隐作痛。壳扶着墓碑一点点靠坐下来“卷卷啊，我现在还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呢，这才站了多久，怎么就站不住了呢?你还记得吗？以前军校的时候我们被教官罚站军姿的时候吗？那时候可是站一天都不会喊累啊。”壳靠着墓碑，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壶清酒“那时我们趁着假期，翻墙出去偷酒喝。你喝到最后靠在我怀里说你喜欢我，你那时脸红红的，真的很可爱，软糯糯的像个团子。可是你知道我最开心的是什么吗？就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，只有我知道，你，华卷鹅。不是个普通的O你发起狠来可以我把撂倒，也可以拷问出那些审问室的人怎么也问不出东西的硬骨头。你的枪法很好，狙击近战都很擅长，不管是哪一个，你都算得上的是一等一的高。就这样的一个人啊，现在钻到我怀里抱着我软糯糯的说‘我喜欢你’我真的好开心，真的。”

  “卷卷，你呀，要多吃点，我刚刚抱着你时候你又变轻了，一米七几的人，你怎么就这么轻呢？”壳的手放在骨灰盒上面“你说，我好不容易前一阵子变着花的给你做好吃的，才把你养胖了几斤，你怎么就又变瘦了呢？我们约好要去自驾游的，你还说要给我亲手做蛋糕你还记得吗？我还说等闲下来就请假带你去游乐园，你不是很想去一次鬼屋吗？” 

  “卷卷，我们。。。我们去自驾游好不好，我全程负责开车好不好，你只要选择去那就好。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，我们还没去过鬼屋呢。你回来，好不好？等你回来，我们就去好不好？或者你等一等我，我腿不太好我追不上你的，你不要走的太快啊，你不认路你会丢的。我去找你好不好？卷卷最乖了对不对？”

  壳就这么靠着墓碑，一直坐到天黑，一动不动的，仿佛和墓碑融在了一起。“卷卷天黑了，我记得你最怕黑了，我们回家，卷卷。我带你回家。”壳抱着卷卷的骨灰，抱得紧紧的，像是抱着一件珍宝。踉跄着从地上起来，“卷卷，你真的。。。。。好轻啊。”控制不住地壳终于哭出了声音。从前哪个抱在怀里温热的人不会再回来了，也不会有人再因为找不到发绳而和他发小脾气了。他再也闻不到他身上好闻的香气了。也不会有人吵着要他陪着去鬼屋了。不会了，永远，都不会了。

  回去的路上，壳在车里放着一首歌《perfect》那是卷卷再一次假日的时候，清唱给壳哥听的。说是补上因为任务而匆忙度过的生日，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壳哥的。壳偷偷录了下来，存在了手机里。就这样听了很久，谁成想，最后，竟然也只有这点念想了。。。。。